壬寅说虎 ——“脚板墓”的故事

　　谢祖杯

　　藻溪脚板墓，墓主是藻溪镇盛挺社区蕉蒲岭村叶必基。

　　蕉浦岭村叶氏修于清同治辛未年(1871)的族谱载：明季清初展界开垦，叶氏自闽铜湾鸡头山来浙时，有四派始祖，其中必基居蕉蒲岭。必基，生卒失考。妣吴氏，生明万历辛酉年(1621)。婚生子一，名成华，讳启荣，字华。

　　必基从闽迁居平阳廿八都蕉蒲岭，初来时居住茅草厝。年久，厝顶茅草朽坏，需要翻修，首先要“翻草菁”，这事虽不需重体力劳作，但必须要俩人合作才能完成。必基儿子成华建生不久的一天，晚饭后，必基到附近村居住的朋友家，商请翌日来家帮忙翻草菁。回家的路上，必基被老虎跟上。必基快步跑到家，敲门叫妻子快开门，是惊慌喊话口齿不清？还是妻子给新生儿子喂奶没听到？或怕惊醒睡着了的新生儿子，慢了点？等到再叫门，妻子开门出来，已经不见老公的影子。后来，妻子回忆说，听到老公喊“快开门，后面有大猫”时，凑巧儿子正哭闹，刚刚把奶头塞进儿子嘴中，儿子才安静下来正在吮奶，就迟了那么一下，人就没了。

　　这一晚，村里人抄着锄头、扁担、柴槌、火把等家伙，敲着锣，到处找。最后，在下山虎村大园岭脚，找到被老虎吃剩的“必基的一只脚板”，于是就地做一个坟墓，把必基的“脚板”安葬在下山虎村大园岭脚。后人就叫这墓为“脚板墓”，算作必基的坟墓。

　　三四百年前，咱藻溪境内确实有“大猫”——老虎伤人的记载：

　　蕉浦岭刘氏始祖，于明嘉靖年间(1522—1566)迁居于平阳南港廿八都蕉浦岭覆船山下，土名车庭，现村名蕉浦岭。共和甲寅版(1974)刘氏族谱载“六松者被虎殇，配方氏，生卒俱失考，孙名刘德，未知去向何方。”

　　李姓始祖，明万历年间(1573—1620)，从闽龙溪县后山，迁居平邑廿七都潘庄杉林脚居住，后裔分居九堡村。李姓共和甲戌版(1994)谱载“开芳，字彬然，乳名二英，虎殇，生明万历乙卯、卒清顺治癸巳(1615—1653)，配本里萧氏，生子三。”

　　老虎是食肉动物，老虎伤人是自然、是本能。下山虎村大园岭脚“脚板墓”和刘氏、李氏被虎殇的族谱记载，都是距今数百年的事。不过，在20世纪五十年代初期，我还在藻溪小学上学，在学校操场上看过活老虎，是一只缚在竹笼子里的活老虎。听街面上见过放在学校竹笼子里的活老虎的街坊说，是青山内的乡亲看到这只活老虎，怕老虎伤人危害乡邻，下“龙套”逮老虎，结果真的被逮到了。这只在藻溪境内被活捉的活老虎，它后来的去向不知道，那时我年少。

　　藻溪境内的因虎殇人的记载和脚板墓的故事，以及1950年代初藻溪曾出现过的活老虎，说明藻溪确实具有老虎生活的自然环境条件。1950年代后，由于自然环境被破坏，老虎、野猪等野生动物都不见了。如今，藻溪青山绿水再现，野生动物回来了，比如野猪。相信，今后勇猛的虎虎生威的兽中之王——老虎也一定会回来。不过，“脚板墓”这个故事告诉我们：生儿育女确实是要付出代价的，做人子者要感恩如乌鸦反哺、似羔羊跪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