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爱灵溪,我爱龙港
“盛宇杯”我与建县30周年征文杨倩倩
苍南建县之前,我还是个爱唱童谣的女孩。我从奶奶那儿学了好多古老的童谣,其中有一首是这样的:“妹妹,你勿哭,大哥邀你去鳌江看大龙!大龙看勿着,拾个破铜勺,拿来舀水喝,舀个鲤鱼头着,放在上市头,老鼠头碰头,放在沪山尾,老鼠尾交尾,放在湖前底,老鼠“做月里”〔生小孩〕…。”
当年,我随母亲住在湖前乡的湖前街。那时,湖前一带的人认为除了鳌江、宜山〔上市头〕、沪山、湖前之外,别无像样的街道,把那灵溪、桥墩等都排斥在童谣之外。
当时龙港还不存在。方岩村老渡口旁,只有几幢低矮的房子。江岸边多是荒滩,江岸下一片涂坦。当江水边退潮时,涂坦上有好多人在抓小蟹、捞小虾,还有钓兰胡〔即跳鱼〕。那钓兰胡的人笔直站着,纹丝不动,坚持、忍耐、不怕苦、不怕累,被人叫做“死人钓兰胡”,这些人粗看来收获很少,实际上积少成多,一潮水的收入,大约可抵“肚贴泥土背朝天”一日的辛劳。我的一位姑父就是“死人”中的一员。当时实在贫苦,一家八口挤在不足三十平米的老偏房内,常常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,钓兰胡的收入也是“活命钱”呢!
有趣的是一次灵溪之行。那时,在灵溪区渎浦乡的一个村落里,有我的表叔、表兄。我坐在双桨划动的小船上,沿着弯弯曲曲的小河,小河两岸有密匝匝的竹林和枝叶婆娑的大树,竹、木的阴影连成一片,两岸交融,小船仿佛在洞穴里悄悄地飘荡。有一次,小船荡到岸边“吃草”,同船的表兄突然间捋起臂袖欢叫一声:看我的!那只手迅猛地伸进岸边的一个洞穴,抓出来的却是一条让我惊叫的大蛇。我未回过神来,表兄又在洞内抓出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螃蟹。我怪表兄胆子大。表兄说:胆大还要心细,我看洞口的足印,就知道这洞里有两种会咬人的家伙,无毒,动作快必然无妨,必有收获!表兄的判断与利索让我惊叹!那时的灵溪周遭与龙港的前身一样,田野寥落,民众生活也极其艰苦。
苍南建县后,灵溪与龙港的变化真个用“天翻地覆”、“雨后春笋”、“如梦如幻”等全都不能表达。这双镇城市化的进程,政治、经济、文化品位的提高,大出意料!龙港可以说在白纸上恣意作画,尽情求实求美。始建时有一次,那方岩下渡口附近挖了一条条道、一道道的沟。令我转来转去晕了向,迷了路,好久才找到渡口。转眼间,真得没了渡口,代之是雄壮丽亮的瓯南大桥及一幢又一幢高楼大厦。为上大厦找姑父的新居,我还第二次迷了路。确切地说,这次是“迷楼”,这只怪我没记清序号,上下十五层折腾了好几回。灵溪作为新县的县治,更是值得刮目相看,非同寻常!经过几年的“东开发、西改造、南规划、北配套”使县城已成规模,既有肃静幽雅的行政办事区,又有宽敞舒适的高楼大厦住宅区,繁荣昌盛的商业区与生机盎然的工业区。这两镇都重视民生工程,让农民兄弟得到改革开放与城市化中的实惠。龙港姑父所在村,去年村民在集体企业和个人经营所得人均11600元。姑父一家在大厦内的套间,面积200平米多,在街道繁华处还有二间店面,年租金上十万。灵溪的表兄的村居,也是户户上高楼,家家有汔车,人人有工作。我的表兄从一学校内农民工做起,靠他的积极努力、聪明才干,升入总务处,又升总务主任,升副校长,三十年来仿佛变了一个人。
我与两镇有不解的情缘:先是父亲从外地调回在灵溪工作,我到县中读书,后来父母在龙港建了房子。再后来,我在灵溪结婚、生小孩,在灵溪工作,又到龙港工作。三十年来,见证了这两个曾在民谣之外俩城镇壮大、辉煌、和谐、创业、跨越、再跨越、发展、科学发展。这里,我亲身感受并体验着一种崇高且伟大的情感,比之“死人钓兰胡”的坚忍不拔、刻苦耐劳与表兄抓螃蟹的果断迅猛、敢作敢为更博大、更给力!它应该是人们常说的苍南精神——苍海纳百川,敢为天下先!
我崇拜这种精神!我爱灵溪,我爱龙港!